北城微凉Aban

【司普】不可实现之愿

极致ooc预警。4000+.

大篇没有用的心理描写(?)

有点赶。

时间轴乱七八糟地来回跳。

场景复刻,对话瞎改√







柚——木——普。

柚木司一遍遍地咀嚼着他曾说了无数次的名字。

他对面的柚木普、不,现在应该被叫做花子君,曾经最疼爱他的,他最喜欢的哥哥,浑身颤抖着举着那把熟悉的刀,锋利的刀刃却并没有对准他——只给他留了个毫无用处的刀背。花子橙金色的瞳里盛满难以抑制的愧疚、悔恨和快要溢出来的恐惧,承载那被压制在本性之下的隐晦情愫一起,在剧烈翻涌的冰凉血液的推动之下,毫无保留地展示出来。

柚木司没有动作,他知道只要自己站在阿普对面,阿普所有故作坚强的伪装就会崩溃,他会随着那些无法控制的泪水一起,暴露出最柔软的内里,就像几十年以前,在那个瞬间,他曾展示出来的一样。



















“阿普——阿普!”

柚木司很喜欢这样的熊抱,他常常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柚木普,再穿越层层人海冲到柚木普面前,跃起来狠狠地扑到柚木普身上。奈何柚木普身形瘦小,在提前发觉做好准备后还常常受不住和他体型相当的柚木司的猛扑,若是没注意飞奔而来的柚木司,那基本就只有和大地亲密接触的份儿了。

那时候他就只能尴尬地对周围人笑笑,再略带责怪但没有怨气地看柚木司一眼,从地上爬起来掸掉沾在校服上的尘土,挂着柚木司一起回家。

阿普最好了,从来都不会对自己生气。柚木司露出尖锐的虎牙,笑眯眯地看着柚木普精致得仿佛虚假的侧脸,用目光细细描摹他的每一寸肌肤,合着傍晚的霞光,从秀气的眉开始渐渐往下,鼻梁、薄唇、优美的下颔线、白皙的脖颈、漂亮的还未完全形成的喉结、还有更多的隐藏在校服之下未曾见光的部分,都被他一点、一点地细细欣赏。

柚木普嘴角微扬也不知是真是假,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柚木司聊着学校里的事。他净挑令人高兴的,比如今天的地理课他又得到了几次夸奖云云,未曾注意到柚木司炽烈的目光,只是由于负担过重而步伐沉重地往家里赶。

或者——是他在有意忽略这种目光吗?

“阿普。”

柚木司甜甜地叫了一声。

柚木普回了头,语气温和地询问怎么了。柚木司摇了摇头,暗戳戳地想,不管阿普刚才是不是刻意回避,现在彻底不能回避啦,是我赢了哦。

柚木司热烈的目光直直对上柚木普清澈的双眼,灼热得有些烫人。之后柚木普很快收回目光,只说家门已近在咫尺。

——能实现我一个愿望吗?

好喜欢你。


















柚木司抬起手,抓住花子微微颤抖的手腕。花子条件反射地将刀举到身前,身体微微后缩,本能地摆出防备的姿态。他还在抖,未成形的喉结一上一下地微微运动着。他已不再敢直视柚木司的眼睛,避开过分锋利的视线,把自己锁起来,锁到笼子里,假装能稍微挡些刺骨的目光。

柚木司握着花子手腕的手突然用力,拽开他的手臂,以能够好好端详他因复杂情感微微抖动的唇,欣赏他开始溢出喉咙的颤抖气音。

不可多得的美妙表情。

















柚木司能在“爱”这种事上表现出超强的占有欲,一旦他意识到了的话。

他丝毫没觉得这份感情有什么不妥,他觉得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没有不妥之处,有的只有能被大多数人所接受的和不能被大多数人所接受的区别而已,仅此而已。他怀着热忱的、没有一点善恶观、是非观和伦理观的心,去从头到尾审视着柚木普。

柚木普很优秀,在柚木司发现柚木普课桌上的第一封情书开始,他就知道阿普原来不只在他眼里很优秀,在别人眼里也一样优秀。阿普是他的所有物!既然是他的,就不容许别人再动分毫,这就是他所拥有的全部理念。

没有为什么,小小的孩子就是这样认为的。

凭着和柚木普一模一样的脸,他拿着情书匆匆赴约。他当着那个女孩的面将情书撕的粉碎,将死猫的内脏扔向那个吓得面色发白的女孩,以“呀,你的脸好白”为理由,把手上的污血抹在女孩的脸上。那个女孩很多天都没来上课,被噩梦缠身将近三个月,直到毕业都无法安眠。而后陆陆续续而来的几个女孩也被他报以同样的甚至更加过分的对待。眼见她们尖叫着离去,柚木司心里就会升起一股溢于言表的欣快。

看,没有人可以抢走柚木普。

那之后一段时间,学校里悄悄开始流传“柚木普私下里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这样的传言,柚木普开始被孤立、被欺凌,他本人甚至都不知道原因何在。柚木普尽管不能理解为何一夕之间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传言,还是和其他蒙受校园欺凌的受害者一样,默默地吞下了所有的果。他总是能将满身的伤掩盖得极好,尽管自己会在独自醒着的夜里扛不住压力而颤抖抽泣。

可就算他瞒过了父母,也没瞒过敏锐的柚木司。

柚木司很快注意到柚木普清澈的双眼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霾,嘴角的笑容牵强得过分,举手投足间偶尔有不自然的动作,像是忍受了巨大的痛苦。他不明白,他左思右想也不明白,他观察了柚木普好几天也不明白,直到他从柚木普高高立起的衣领察觉出了些许端倪。

他要知道真相。

于是那个父母都睡下的夜晚,他把柚木普狠狠按在床上,不顾柚木普低低的惊呼和挣扎,拉下他的衣领,撕开他的衬衫,让那些隐藏在校服之下的未曾见光的部分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之中。

柚木司的心跳哽在了喉咙里。

他目光所及之处,有大面积的淤青、划痕、棍棒敲打的痕迹,还有被勒出的红痕。更让他愤怒的是,阿普漂亮的脖子上,居然也有一圈发红的勒痕。

是有人要杀了他吗?

他不由得开始设想那些情境——挥舞的拳脚实打实地落在地上的身形单薄的男孩身上,棍棒狠狠地击打着他的筋骨,他们拿着刀划伤他,剧烈的击打弄乱弄脏了他的衣服;他们把男孩用绳子紧紧绑住,不让他反抗和逃跑;他们甚至把粗壮的绳子勒在男孩脆弱的脖颈,欣赏男孩因求生本能而大张嘴巴拼命吸取氧气的样子,欣赏男孩因剧烈的恶心感而干呕不断的样子。直到男孩紧绷的四肢渐渐没了力道、男孩盛着生理泪水的双眼开始失焦,他们才松开那些绳子,然后对因遭受殴打险些窒息而衣衫凌乱、面目通红、呼吸剧烈、双眸含泪的男孩嘲笑道:

“真色/情啊,柚木普”

柚木司眼里滚烫的泪滴在柚木普的胸膛上,吓得柚木普一颤。他赶紧去摸身上男孩的头,轻声安慰着不要哭,我没事,司,不要说出去。柚木司却根本控制不住眼底的泪水,阿普越是安慰他,他哭得越凶,最后险些没喘上气。他们两个保持这种微妙的平衡,只剩下了司的抽泣声和普轻声的安慰。

明明阿普才是更需要被安慰的那一个!

这凭什么?他们凭什么?!

我要告诉他们,阿普是我的所有物,我要在阿普身上留下标志,来告诉他们——

柚木普,是我柚木司的。



















“阿普,这个表情……真奇妙呢。”

柚木司咯咯笑着,在花子退后一步的当即,他就又上前一步,意要把对面的人逼向穷途末路。他知道对方在愧疚,在自责,但自己不怪他。兴许是对于在彼岸重逢的喜悦,柚木司甚至比之前要更爱更爱他,那种爱意喷薄而出,无法抑制地叫嚣起来。但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阿普在抗拒,他不愿意接受自己。

让人心痛呢,阿普。

“阿普这个表情……和那天好像喔。”


















不允许阿普身上有除我以外的其他人留下的印记!!

尖利的犬牙撕咬皮肤上的淤青,疼得柚木普弓起了背,放在柚木司后脑的手也无意中加重了力道。几乎失去理智的柚木司舔舐啃咬着他身上的每一处伤口:淤青、划痕、棍棒敲打的痕迹,还有被勒出的红痕,逐一让牙印和血痕替代掉那些原本的痕迹。柚木普疼得想把柚木司推开——这一举动无异于把本来稍微愈合些的伤口重新撕裂,比留下伤口时的痛苦还要多上千百倍。他叫阿司快点停下,柚木司却不吃这套,狠狠地把他按在床上,直到最后一处伤口被血痕彻底覆盖,他才满意地起身。

这下看着舒服多啦——!

柚木普满脸都是因疼痛而流出的生理泪水,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肌肉因痛苦而轻微抽搐着,瞳孔涣散、眼神失焦。他在喉咙里发出颤抖的气音,因为父母都已睡下,他甚至不敢尖叫、连痛呼都不能拥有。

原来,阿普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吗?不对啊,是不是还缺了点什么——

柚木司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把扼住柚木普的咽喉。

柚木普的眼神在一霎那重新聚焦,恐惧瞬间席卷全身神经。他用力抓着掐在脖子上的、自己同胞弟弟的手,像那时候一样,张大了嘴拼命挣扎着、呼吸着。剧烈的恶心感席卷而来,他不住地干呕,生理泪水很快又涌出眼眶。他像一个溺水的人,身旁的全世界渐渐扭曲成一片雪花,感官被蛮力封锁,五感在逐一消失……直到双手再次脱力,眼神再次失焦。自己要死了,马上就要死了,柚木普想,捱过了日复一日的校园欺凌,在一次又一次的奄奄一息中九死一生地逃脱,最终还是要死了。

这样,全身上下就没有别人的痕迹了……

柚木司阴沉着脸松开手,他身下的人在空气入了肺的下一秒就猛地坐起来,敲着胸口咳嗽着,大口大口急促地呼吸,感受着灵魂在重归肉体,为自己第二次捡回一条命而庆幸。柚木司绕到他面前,看着他糊满泪水的通红的脸,看着他因流泪嫣红的眼角,看着他像落叶一样飘零的瘦小身躯,突然露出虎牙笑了起来。他看见阿普眼里还有没褪去的恐惧,甜腻腻地开口。

——能实现我一个愿望吗?

除了我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花子在一瞬间瞪大眼睛。

他知道柚木司说的是哪一天。他也清楚地记得那天之前、之后,所发生的所有事。

亲生弟弟差点杀了自己的这件事他还记忆犹新。

那些欺凌他的人一个个全都消失不见,而柚木司每天晚上都要检查一遍他的身体,有伤痕就要『覆盖』掉。直到后来,就算没有伤痕,他也要在自己身上留下各种各样的印记,每晚每晚让他痛不欲生。他的身上永远都有没有痊愈的伤,开始是欺凌者留下来的,后来欺凌者却完全转变成了他的弟弟。

于是他所有对欺凌者的情感毫无保留地转移到了阿司身上。他在恐惧,他在害怕,可他尝试说服自己去谅解阿司对他做过的所有事,他尝试用亲情的爱来麻痹自己,他尝试以宽容来应对这无休无止的折磨,他对自己说“这是阿司啊,是你的亲弟弟”。但这并不能阻挡每次看见柚木司时,他的身体所反应出来的深深的恐惧。

开始只是用牙齿咬,后来用一把刀在他身上划出细小刀痕,再后来……

他的身体和心灵逐渐支离破碎,被恐惧和噩梦缠身,弟弟带给他的伤害甚至比霸凌者还要多上几倍。每每当他意识到每天自己要定时被撒旦审判,他就会浑身发抖,可他还是被迫一次又一次去赴约,日复一日地对这种残忍的约定妥协,最后麻木,甚而几乎快要习惯。

直到他终于失控把刀对准了柚木司的心脏,所有的闹剧才宣告终结,以一种不太友好的方式。

在柚木司感觉心脏一凉的时候,他看见了柚木普脸上那疯狂和暴怒转为迷茫,再转为恐惧,最后转为巨大的悲痛和悔恨的表情。他爱惨了这个表情,但还没等他好好欣赏,他的眼前就逐渐模糊,从心脏跃出喉咙到口中的大口腥甜液体,宣告他此生的终结。

“啊……阿普……”

柚木司痴迷地开口,和他临死前的语气一模一样。他终于再次欣赏到了哥哥那和当时如出一辙的表情,连语气也不自主柔和起来。

“为什么……阿普只能实现此岸之人的愿望呢?”

“是因为我死了,我已经不是此岸之人了吗?”

“你在逃避我吗?”

“为什么呢。普……”

柚木司停下话头,突然露出了一个灿烂无比的微笑,黑杖代随即跳跃起来,撞开另一个人身边围绕的白杖代,将柚木司卷入其中。花子张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对方就在迷雾里消失了。

——能实现我一个愿望吗?

“下次再一起玩吧?就像之前那样?”








我曾经对你许下过三个愿望。

第一个愿望,想让阿普知道我喜欢他。

第二个愿望,我想保护阿普不被别人欺负。

第三个愿望,就是刚刚许下的那个——

“好希望我们能回到之前那样。”





可是,生前没有实现的愿望,死后也不会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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